心語絲絲 ■ 劉銳紹
港府一意孤行,不理二百萬人上街的訴求,硬推《逃犯條例修訂草案》。不少年青人連續兩次參與了大遊行,教育界對年青人參與社會運動有不同看法。有人認為,不應該讓年青人介入政治,但我想,讓年青人多點關注社會動態,主動了解正反兩方面的意見,然後尋求真知灼見,以至適度體驗,並無不可。關鍵在於一個「度」字。
下筆之時,剛聽到親建制的教育界人士反對罷課。我馬上想起,一九六七年左派暴動(他們稱為「反英抗暴」)時,左派學校不單號召罷課,還要罷考(我當年差一點也響應號召,杯葛「升中試」,幸好後來沒有成事,否則命運將會改寫)。更有甚者,一些左派學校的學生還「奉命上陣」,遊行示威;有些還帶頭舉行「飛行集會」(即在街上快閃阻截交通,散發傳單和政治宣傳)。某位已卸任的建制派立法會議員,當年曾因為「飛行集會」而被捕入獄。有個別學生還被慫恿帶炸彈,這些事情我至今仍歷歷在目。
我這樣說,不是一概否定社會參與,而是不斷強調一個「度」字。當年左派動員學生上街,背後的政治動機更明顯,還有強大的政治機器發號司令。今天,他們說有「外部勢力」,但又舉不出證據,跟著就簡單地切割年青人的社會脈搏,這是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。
我這樣說,也不是主張年青人全情參與社會運動;來來去去,也是一個「度」字。例如,老師為了讓同學們關心身邊周圍事物,擴大視野,思考未來,可以適度地把上課的時間用來講解重要的時事,這也是短時間離開教程、罷課不罷教的作用。當然,如果長時間離開教程,則另作別論,並要跟校方取得共識。就我的經驗,只要掌握有度,管理階層也不是鐵板一塊的。
至於與學生一起到現場去,也要看一個「度」字。參與和體驗,既是行動與想法的一線之差,也是過度和適度的分界。我過去的經驗是,一是不主動帶領學生上街;二是(如發現有同學上街,為了以防萬一)同行必須確保安全;三是在現場的主要作用是避免學生有激烈的言行。當然,事後的討論也十分重要。
總之,和平、理性、非暴力、非粗言穢語,仍是應該堅持的。
劉銳紹 香港時事評論員,人稱「夫子」。曾任《文匯報》駐北京記者。現於香港多個傳播媒體擔任主持,並在報章專欄撰寫時事評論。